[size=15.555556297302246px] [size=15.555556297302246px]两千多年前,秦统一中国后,为了加强对西南夷数十国的控制,命蜀郡守常頞将起于成都止于僰县(今宜宾)的僰道续修至味县(今曲靖),《史记▪西南夷列传》称其为五尺道,后汉武帝时为了寻找通西域的路线,先后命唐蒙、司马相如将五尺道续修至谷昌(今昆明),顺着五尺道出缅甸达身毒(今印度)及西亚、南亚诸国,这便是著名的三条南方丝绸之路中的东夷道,余下两条分别称南夷道和西夷道,在历史的长河里沉浮了两千多年后,南夷道和西夷道已无迹可寻,只有五尺道还在在现代文明里继续苟延前行,残喘中还可以见其沧桑的背影。 [size=15.555556297302246px]五尺道经贵州威宁进入云贵交界的山顶,“之”字形下山穿过旧城村至北盘江边,沿江岸蜿蜒二里左右跨河而过,穿过可渡村后迂回上山向倘塘方向而去,这一段古驿道就是可渡古驿道,全长约10公里,是云南境内保存最为完好的一段。 [size=15.555556297302246px]古驿道自诞生那天起就成了云南接通中原的“高速公路”,数百年里也是唯一的通道,可渡地处夜郎遥望滇国,是入滇锁钥,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外疆每次对云南用兵都曾走过古驿道,最著名的两次要数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亮南征和明傅友德征南。 [size=15.555556297302246px]诸葛亮平定南中后取道滇东北回蜀路过可渡,在可渡河岸上留下“飞虹竚鹤”的摩崖石刻,相传“可渡”之名也是出自诸葛亮之口,其驻军遗址“诸葛大营”也成了可渡八景之一。诸葛亮平定云南后,善处于刀耕火种的云南“渐去山林,徒居平地,建城邑,务农桑”,开始走向定居的农业社会。傅友德征南时在可渡河两岸筑下可渡和旧城两座城池,之后留下30万明军在云南屯垦戍边,分布在今曲靖、玉溪、保山、腾冲、石屏、建水、祥云、丽江等地,从那时起,云南的村庄开始以屯、营、堡、旗、冲等命名。 [size=15.555556297302246px]从古驿道上走来的两次战役都改变了云南的历史进程,古驿道上的往事更是被深深的镌刻在了云南记忆的最深处。古驿道是可渡古镇的根,更是可渡历史文化的源。从古驿道上走来的除了战争外最多的要数商旅马帮。 [size=15.555556297302246px]
[size=15.555556297302246px] [size=15.555556297302246px]自汉武帝通南丝绸之路以来,古驿道凌乱的青石板上就开始烙上了过往马匹的脚印,虽然现存石板多为明清两代重修古驿道时所铺就,但现在的青石板上仍留下了许多深浅不一的马蹄踏出的石坑,较深的多在坡陡弯急处的青石板上。千百年来,古驿道上走过的商旅最为今人所熟知要数商贾将军浦在廷,将军事迹我无需赘述。凝视着青石板上深深的石坑,我想不一样的时代从这里走过的马背上的东西定然也不同,奴隶、丝绸瓷器茶叶、兵器盐铁农具、钱粮税赋、官家文书,最不可以忽略的要数宣威火腿。古驿道的石坑里记录下的往事,是云南不同时代的记忆,也是华夏历史长河不可以被忽视的一条支流。 [size=15.555556297302246px]顺着古驿道北望至山顶滇黔交界处的马店,我在肆意的幻想,幻想当年司马相如白衣飘飘而来,然后挑一处绝壁,留下一篇长赋,我确实想多了,司马相如身负皇命持节入滇,定然不可能白衣飘飘,然可渡众多石刻中也没有他的只字片语,真是一个莫大的遗憾。 [size=15.555556297302246px]和司马相如的“吝啬”相比,后人可就慷慨的多了,除了诸葛亮的摩崖石刻“飞虹竚鹤”外,最慷慨的要数明正德年间状元杨慎了,他在可渡河北岸翠屏崖上留下了云南境内迄今发现的最大相对位置最高的摩崖石刻“山高水长,水流云在”,此外还有诗文四篇流传于世。据载杨慎与当地乡贤缪文龙交好,常有诗酒往来,我想司马相如当年过可渡或许是无人相邀,也未喝够酒才没有歌赋留下吧,也或许是他不屑于将自己的歌赋留在这个不开风化的蛮荒之地。 [size=15.555556297302246px]多少人从这条古道上来了又走,多少故事在这条古道上开始又在这里结局,可渡的热土埋下了中原的魂魄,也埋下了云南的忠骨,可渡的史书每添上浓重的一笔,云南历史的车轮便被推动一次,从这条千年古道上走来的云南往事,不知道有多少已随可渡河水逝去,又有多少已被岁月从史书中抹去。(张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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