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2724|回复: 6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收起左侧

[原创文学] 【长篇连载】呼啸而过的风

[复制链接]

主题

听众

2万

积分
级别
6 金牌会员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6-5-26 18:04:55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呼啸而过的风

引子:《似水年华酌旧梦》

文/图  笑以苛

  老去的老去,年轻的蓬勃。像昨天,像今天,又像明天。公车里依旧有着身着异国莎丽的风情女子,有着一屁股就能占用好几个人空间的婆娑大妈,有着萌态十足的儿童,看了真让人喜欢。有着重获新生的罪犯,有急需用钱的小偷。当然也有拿着吉他,背着画夹,电话里联络业务,急着约会的青年男女。下面是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轿车,有吉普,大众,宝马……最扎眼的还是劳斯莱斯,那个充满诱惑力的神秘故事。城墙边上的木兰花,慢慢透露着含蓄的芬芳。护城河流啊流啊,岸上繁华是前世的光。

  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像个梦:风花雪月,残诗断篇,痛不欲生,似是而非;又像是古老城堡里低吟的幻觉,不晓得走了多少密密麻麻的丛林……

  一阵风,呼啸而过——打碎了平静,碰翻了生活。透明的玻璃杯子,阿司匹林在一点点融化。旁边的拉布拉多正晒着太阳。碧玉失水过多,蔫到了根部。26楼上空漂浮着风筝,雪还未化……

  发炎的扁桃体闷一口兑了女儿红的加冰德国啤酒,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得抽搐:生活这个魔术师,那些“寻欢作乐”的颜色,那些带着颜色的日子……


        昆明论坛及文学人生微信平台从今日起独家连载新锐人气女作家笑以苛的小说处女秀《呼啸而过的风》。欢迎各位友友与论坛和平台互动,提出宝贵意见。直接回复本贴或平台后台即可,也可加小编微信  www5akmcom  共同交流。连载结束后,即是此书付梓之时,届时,平台将于作家共同商定,由作家笑以苛亲笔签名的新书,将赠阅给本论坛和平台的部分热心读者。

分享到:  QQ好友和群QQ好友和群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
收藏收藏 转播转播5 分享分享 分享淘帖 支持支持 反对反对

主题

听众

2万

积分
级别
6 金牌会员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6-6-6 14:29:58 | 只看该作者

哈,骚年  

文/图  笑以苛

  南方的四月,温暖而缜密,潮湿而暧昧,像蒲公英飞往大海,寻找美丽的姑娘。踮起脚,在青砖绿瓦里那懵懂的少年在微雨中走过,一排燕子低眉浅吟,陈旧的窗户雕刻着年轮和学术的芳香,铁丝,锈迹斑斑,真的令人厌恶。好在几件纯白色的衬衫,带着薰衣草的清香,释放者来自法国的多情。阳光质朴而温和,夏风却像踩着破旧的比亚迪,随时疗伤,且带煽情。6号楼,檀紫色的荷尔蒙。矗立突兀的单薄小胸肌,像散落在夜场的麋鹿。楼下的女生,三三两两,络绎不绝。仿佛森林里悠闲的腥猫。崎岖蜿蜒的“峡谷”奔过,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个E罩杯?——对!就是E罩杯。“난니가좋아”尖嘴猴腮,像极了非洲新进化的类人猿,两只眼睛细长而弱不禁风,浓密的眉毛,仿佛抽象画重彩的一笔,40年代的增厚圆片眼镜,巴巴得两只灰黄色明亮的眼珠快要掉到地上:“我艹——峰林绝品丫。”此刻的画面像被时间定格,眼前的青春如四叶草一般散发着浓浓的诱饵。30秒瞬间过去,大胸类比天高,坚若磐石,看不到脸,看不到妹子的脸啊。整个脑袋抱着神期待的态度以原位置为轴心顺时针拼尽全力快速旋转120度:大脸!黑肤!雀斑!臃肿!黑丝!……挺胸抬头,健步如飞,且时不时颤抖着无比性感的粗大腿。“我去!——150CM不到哎!”类人猿刹那间如泄了气的皮球,眼镜顺着汗水滑到了唇部,无比狼狈而滑稽。真像是欧亨利扔进现实的笑话。“骚货,上啊!”后面一群耍着花式篮球的男同学们大汗淋漓,笑得前仰后合:“哈哈,这可比函数概念具体多了!”。  

  一群骨骼刚刚发育成熟的“小妖”不知天高地厚得像在森林里,简单,粗暴得调侃着并不美丽的雌性,像刚刚走出天井的青蛙,一切都是好奇,一切都是鲜汁,榨出浓浓的果味,在空气里摇曳生姿,好玩极了。  


  ……  

  “别TeMo装出一副暖男的模样,看着就让人鸡巴恶心。”  

  ——“上帝呀!你问问圆圆他真正爱得是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这种人见人爱,兽见兽拿,善良纯真的猛男喽。别以为暖男是个神马稀罕物,不就是男人中的绿茶婊麽?”  

  ……  

  一个暖男,一个“猛男”。像沙漠中矗立的最后两个王国,对一个人妖坚决的姿势。旁边的男同学停止了篮球运动: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抬高双腿,吸允手指,咬破皮肤,拽开短裤,揪断头发……仿佛掉了链子的光和影。  

  “走开,都走开!让我来!”小神童比比突然从男蓝中信誓旦旦得冲了出来,抓住人妖纤细的小手:“都不要跟我争!!!蔡蔡是阿拉的。”  

  而圆圆则扭扭捏捏,一把推开比比,操着浓重的西北口音:“哎呦妈呀!哪儿奔出来的莽匪——真讨厌,弄脏人家的玉手啦,您赔得起麽?”  

  “我赔,我赔。哥哥,你肯定不记得我了。那次,那次下雨。”比比用纤细,健硕而骨骼分明的双手捋了捋自己可以炒菜的蘑菇头:“那次,那次,我们在路上一起唱的《今天你要嫁给我》,你在西楼考完试没带雨伞,我送你回宿舍哒……”  

  ……  

  “额?少年你要加油奥!!!加油!”“看好你们!蔡蔡,比比。蔡蔡,比比。蔡蔡,比比。......”男学生们牛鬼蛇神得使劲儿起哄。比比强拉着羞涩而扭捏的圆圆愈发昂扬了:“夏日的热情打动春天的懒散,阳光照耀美满的家庭。每一首情歌都会勾起回忆,想当年我是怎么认识你……”“瞧瞧那贱贱的小模样。真想啐丫一口!”猛男拉着暖男,不知道哪一瞬间看起来竟是如此般配的CP……看着这神奇的画面,同学们笑得春风荡漾,拿着篮球在空中开始肆无忌惮得频频炫技……  


  “我日——!”不知道哪个肉呼呼的混小子一不小心撞翻了生命科学系培植的细菌样本:有屎有尿。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从楼上摔下来,直接糊了那几个起哄的男同学一身,骚臭而发酵的味道在南方的初夏的确让人无法接受。“忒他妈酸爽了!!!看老子我不弄残你?!……”男生们扔开篮球,随手捡起棍棒,砖头,垃圾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此仇不报非小爷!!!!”……正好快到晚饭的时间,校园广播里开始播放窦唯的《艳阳天》:“好春光,在这艳阳天。朦胧胧,像是那从前。睡梦甜,梦中天外的青山。抬头望向,天空蓝蓝。为着那份,美好的心愿。心再苦涩,路再艰难。只怕梦到,中途又难圆。狂风暴雨,老天变脸……”乱境中,一名木讷的男生,不小心被旁边的月季绊了一跤,双手被硬刺扎出浓烈的鲜血,眼镜狠狠得飞过围墙:“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莎士比亚说,英雄失时把头低。孙中山说,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额?!这家伙好像是沈如风,对!就是沈如风。  

  郁郁的芳香,熏染出紫禁城的陈年老窖。土灰色的砖瓦那是北京工业大学的沉闷。栀子花像西伯利亚一群刚刚成年的姑娘:健康,温柔,多情而富有诗意。图书馆安静得只能听到管理阿姨肥胖的大腿呼啦啦不停地颤抖,偶尔还会有嗑南瓜子急促的声响。二楼文学区瘦弱的身影在暗淡的光线下像一具美尸。这时手机响起,着实把人吓了一跳:“急召!急召!还有2分钟点名!”啊——,她是温暖,一名大二女生,戴着一副无镜片的棕色眼镜,短发沙宣,一身中性的打扮毫不起眼。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总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所到之处皆是议论。标准的女文青,这不看到正在上课的舍长同学的信息立马放下沉醉的《百年孤独》,以最快的速度狂烈奔跑……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经过科技楼的刹那,两个年轻的身体相继以重力加速度飞扬的姿势重重得砸向地面……,刹那之间尸骨无存,遍地横血,温暖被吓得胆战心惊,硬是拽着裤子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得跑到教室门口,老师白莲花,50来岁,蒙古族人,肥胖而白嫩,狡黠而习惯得用小眼神瞄了瞄大口喘息的温暖:“来啦,姑娘。巴尔扎克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您辛苦了。”同学们哄堂大笑,只有温暖心惊肉跳:人,居然可以刹那之间灰飞烟灭?——灰飞烟灭?……

主题

听众

2万

积分
级别
6 金牌会员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6-6-7 18:51:52 | 只看该作者
“混账”的上流生活

文/图  笑以苛  

  有人说,命运总会让前世的人相遇,像邪说,又像是正理。安妮说帕格尼尼只用两根琴弦就可以将对方谋杀。温暖实在无心在数学系里继续混下去,每天就做着自己的文学梦,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个笑话,包括同学,老师,父母。然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温暖始终觉得:我非池中之物......  

  “杜哥,杜哥……”  

  阿尼玛限量版的黑色小夹克,范思哲的经典光面男裤,头发丝丝入扣,一看用的就是杰士派摩丝,方圆五里,鱼儿都可以停止游动,因为鳄鱼牌香水确实棒极了……一个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中年男人,杜公隐。彬彬有礼,笑而作礼:“女友不便,我去帮一下。大家先吃,先聊啊。”  

  “啊——啊——……”卫生间激情四射,好像精子库刚刚被打翻似的。杜公隐则像是犯了烟瘾,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竟全然不顾大家的看法。透过卫生间的玻璃,胸器时不时呼之欲出。荷尔蒙如趵突泉溅了一地。饭桌上的中年男人们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小情绪:“其实我也很纯洁:我对别人的沉默,都是为你写的诗。他奶奶的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中年男士皮糙肉松,满脸欲望,据说是某局的领导:“或许你还会记得我,就像记得一朵不重开的花朵……”“悄悄滴!”旁边的人都笑了,有男,也有女。大部分都人到中年,看上去似乎各有身份。很明显这是哥们的局,讲什么客套?说什么礼仪?谈什么隐私?“公隐!公隐!杜先生!两情若是长久时,还不结婚待何时。”中年男人基情大发,不依不饶。  

  公隐“终于”爆发:“你丫卵子都没了,叫什么叫?喝再多的水,也尿不出那贫乏的寂寞。懂得个球?!”中年男子真像是喝多了,旁若无人得撒开躺:“你妹,以后喝酒,特么离我远点儿,我特担心,天若有情天亦老,男人多情死的早。”杜公隐张牙舞爪,洗手间丝毫不闲,玩着妹子,立马回绝:“君子报仇,就在当晚!哥今晚就让你嫉妒到残!”“啊——啊——”中年男子拿着酒瓶便往嘴里塞:“NOthreenofour!你哥我,还没离开母体的时候就开始练九阴白骨掌了。”“我呸!”洗手间一边是呻吟一边是享受而骄傲的脏话。“别喝了,别喝了。”中年男人的老婆夺过瓶子:“看你那死德性,小心我回家收拾你。”“嘿嘿嘿。Youhaveseed.,Iwillgiveyousomecolortoseesee。哥俩好啊,六六六啊。感情深啊,一口闷啊。等着你呢,杜哥哥啊,杜哥哥。”卖力撒欢,中年男人似乎忘却了坐在一旁的老婆,尖嘴猴腮,浓妆艳抹的庸俗妇女。



  “哥哥,哥哥……”年轻而淫荡的声音,据说是某专科学校大三的学生。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杜公隐昏昏欲睡,像梦游一般,在森林里摸不到回家的路。  

  “我去,真是女大18变,越变越随便!”  

  “三八就是三八,永远都不会变成三毛!”旁边一哥们顺嘴一扔,女孩从洗手间出来气势汹汹,裤子还没提起来,阴毛在外面漏出一小撮,像是要给这些老哥们宣战:“懂得真爱不?!一群白痴!”  

  ……  

  “愿得一人心是个童话,白首不分离是个笑话。”像个瘾君子,杜公隐提着裤子,眯着眼睛,甩了甩定型的头发,抿了抿嘴巴,像一只中年的波斯猫。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恶心想吐!。待你长发及腰,我左一刀右一刀,平头板寸任你挑。哈哈哈,现在这些姑娘们可真逗。井蛙不可语海啊,夏虫不可语冰啊。”哥们那怂样儿,真想让人立马践踏下去。  

  正在大家醉生梦死的时候,姑娘跑回来泪流满面,拿了一瓶酒直奔公隐,狠狠得泼了上去:“我一直认为你很特别,只是没想到你是这么特别的人渣!”  

  公隐战战兢兢得起来,歪歪扭扭,企图摸着姑娘,再来一炮:“宝贝儿,我的小宝贝,我对你是认真的。”  

  “够了,用完就甩,你以为我是温度计呢?咱们今儿起就散伙吧,你回你的高老庄,我走我的独木桥!”  

  女孩干脆利落得走了,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不留一丝儿痕迹。奥,不!留下了味道和体液。“一帮人渣!”随即,中年男人的老婆接着也愤然离去。此刻的饭桌,杯盘狼藉,已是深夜,入味的月光照得人心疼。几个老男人打打骂骂,吵吵闹闹,谁还记得90年代初他们的满腔热血?意气风发?至死不渝?  


  杜公隐开始抽泣,这是怎么?说好的铁人杜爷呢?……  

  “来来来,兄弟,凡是眼里流的泪,都是你脑子里进的水!我们今晚上就一醉解千愁。特么?——何——以解——忧——?唯有拉菲!”  

  “说好一起到白头呢?说好的呢?——此生若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不知道公隐怎么?只是流泪,只是泪......  

  “吾表兄,年四十余。始从文,连考三年而不中。遂习武,练武场上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改学医,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你个神经病!你根本就不懂万箭穿心之后的心情,因为你TMD根本就没有心。”杜公隐一发不可收拾,像个可怜的孩子,连说带哭……  

  “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和我,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屡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酒店里几个大老爷们打打闹闹,醉生梦死,真他妈不想回家。  

  坐在隔壁的小伙,英俊的背影,望着远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舍友们已经熟睡,此时一个天津的同学一口纯正的蓟县呓语:“人家不吃大白兔,人家只要徐福记.......”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温暖带着眼镜津津有味得咂巴着《倾城之恋》: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个小时,然而白公馆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胡琴上的故事是应当由光艳的伶人来扮演的,长长的两片红胭脂夹住琼瑶鼻,唱了,笑了,袖子挡住了嘴……然而这里只有白四爷单身坐在黑沉沉的破陽台上,拉着胡琴......  

主题

听众

2万

积分
级别
6 金牌会员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6-20 15:36:47 | 只看该作者
难道是“报应”?  

文/图  笑以苛

  粗犷的沙土路面,被砍伐了的整片整片的果园,像监狱里释放出来的囚徒:荒凉,摸天不是天,索地亦非地。不,这里比《白鹿原》更残酷,更愚昧,更令人窒息。瑟缩的晚风吹起沉睡的黄土“妈——”一个中年妇女的哭泣声在莲花庄的上空飘荡,盘旋着苍劲的黑月,每一股肌肉在风卷残云:“妈——”艰难的步伐战战兢兢得挪向坟墓:“妈——”隐约看见女人的身材还算高挑,也没有时代赘肉,穿着极不协调的粉色蓬蓬裙:“妈——”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年妇女泣不成声:“妈——”满肚子的委屈,幽怨和绝望,此时的西地里除却刚刚收完的小麦茬,只有坟墓,一个接一个的坟墓。“妈——”中年妇女已经顾不了坟墓上面长满的野草,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艰难得咬着碎土,慢慢得爬向坟墓,眼泪和泥土浑然天成,浸润着大地,流向母亲......:“妈——”:东驰眇贝丘,西顾弥虢略。淇水徒自深,浮云不堪托。吾谋适可用,天道岂辽廓。不然买山田,一身与耕凿。  

  今晚是怎么了?“南庭胡运尽,北斗将星飞。”?  

  已经凌晨2点,整个莲花庄酣然入眠,黑漆漆的,也没有月亮,像陷入了无尽的n维空间,比起大城市的风花雪月,鲜衣怒马,这里愚昧着,安度着,像“桃花源”,但又不是。温暖家太大了,似荒凉的将军府,不,是自封的府邸,十几个房子,温暖的父母收拾得妥妥帖帖就等女儿毕业之后,传宗接代呢。  

  “Duang!Duang!Duang!!!......——”一阵有力而急促的敲门声惊扰了梦里的温万才:“怎么了?怎么了?”老婆仍然打着呼噜,像是做了一个并不可乐的噩梦,隐隐约约听到受惊的呻吟,天空在院里划过一道刺人的雷电,下冰雹了,怎么突然就下起来了?老婆被惊醒,记起院里刚刚做好的小麦帘子:“哎呀,不好!!!”,风一般得颤颤巍巍得跑出去,只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裤衩。  

  “Duang!Duang!Duang!!!......——”“谁呀?——”  

  “小舅!!!小舅!!!”老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阵强大的青年且二逼的势力令她毛骨悚然:“万才,赶紧穿上衣服,出事了!!!”  

  温万才雷厉风行穿好衣服,腰后别了一把菜刀迅速打开大门,来了五辆小轿车,大约20来个小伙,睡眼惺忪的温万才目光扫视了周围,都不太认识,一脸茫然和戒备。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憨厚低矮肥胖,目光锐钝的小伙,李勇,侄女婿:“小舅,赵敏和我岳父来你这没?”  

  “发生了什么?”  

  ......  

  李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像是出了戳破天的要命事儿?——“小舅,你赶紧把赵敏和李勇他岳父交出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小舅,我的亲小舅......”......  

  这堆二逼各个打扮得非主流,而自称正义: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像一群打翻了的滥药瓶。  

  温间的遗像在床底下,嘎吱作响,不知道是老鼠,还是看不惯年迈的父母就这么被狂轰滥炸,“围追堵截”?  

  此时的北京似乎除了后海尚且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其他的也都打烊了。校园里静悄悄的,温暖又做梦了:奶奶消瘦而有力量,出自于地主家庭,初小毕业就当了老师,后来莫名其妙成了县里的一名医生。90年代,温暖和堂表兄弟姊们还很小。姑姑在缝纫机上给姑父文革和孩子们缝着衣服,温暖喜欢背诵毛泽东的《沁园春.雪》,奶奶告诉孩子们要向暖娃学习,“你们以后都要做有用的人,对国家有用的人。”“奶奶,我要当妇联主席。”奶奶看着幼小的温暖,眼角充满了希望:“谁说女子不如男?!——有志者事竟成。”......宿舍里有来自各个地方的同学,温暖想家了,想爸爸妈妈了,想奶奶了......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  

  伯父家里正是被打成重伤的姑父,和被打瘸的赵敏。“骄傲”的姑父一声不吭,眼角红肿:他想不明白自己舍弃儿子,而唯一疼爱的女婿竟然——  

  “赵文革!你个杂种!给我跪下!”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憨厚老实的李勇仿佛匹脱缰的野马,“笳悲马嘶乱,争渡金河水,日暮沙漠陲。”像极了此时周围的环境。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面目狰狞:“跪下!”他用了一跟刚刚在店里买来的铁棍狠狠得往岳父身上抽去!“算我为我岳母出气!老子见你早都不爽了!跪下!!!”  

  此时的赵文革眼睛直直得瞪着,沉默而有力得站着。似乎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千愁百绪,说不上来的失败......“你打我吧,我给你跪下,我给你跪下。”赵敏跪地求饶,不敢激怒丈夫:“你打我吧,打我吧,求求你,不要打我爸......”  

  “我抽死你!两个一起抽!我抽死你们赵家!!!!”  

  ——  

  ......  

主题

听众

2万

积分
级别
6 金牌会员
5#
 楼主| 发表于 2016-7-1 12:10:29 | 只看该作者
快让我为理想撒点野

文/图  笑以苛

  吃饭、上班,打卡、无聊的工作、下班、吃饭、上网、睡觉。如此循环,周而复始,像极了无底的黑洞,四周寂寂无声,只有对比,只有“杀戮”,只有剥削。从乡村飞上来的火鸡,似乎只剩下被宰割的宿命,有时候连毛也被生吞活剥。于是,人被压抑得像个腐朽的老头儿,连堵塞的排气管还会偶尔被清理,主人心情一爽,且会在上面零星播种几棵微盆栽。沈如风,这算什么呢?最低级,最压抑,最没有阳光和雨露的活物。  

  你看:“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翻来覆去,像一头病了的狮子。家里昨天刚刚催完婚,在这冰冷的世界,连父母也会变得势力,或许说他们表达的方式较为极端。沈如风,沉默,而更加沉默:何必那么纠结,黑暗之下,连自己的影子都会离开,何况——?呵呵。沈如风穿着大裤衩断断续续去了好几次公厕,害怕而忧虑:我的肾?凌晨两点钟:摸了摸自己萎缩的老二“艹!——”  

  回来后,屋子里竟漆黑一片,是灯管坏了?“叮叮当当......”凌晨三点多,“啊——终于亮了:“那口被我唾弃的痰啊/就在右手边上/奶茶杯里/哦,这口被奶茶包裹着的浓痰!/哦,这个被理想包裹着的现实!/转身,/被我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里。/理想常被束缚,生活还在继续。”:手机、《飞鸟集》、小球玫瑰、眼镜、吉他、廉价香烟......“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几瓶二锅头下去,沈如风终于进入幻觉:美丽的梵蒂冈大教堂,沉睡的威尼斯小城,自己变成了莎士比亚,伟大的文学巨匠,千万人的膜拜,花不完的金钱,带上美丽的妻子,迎面就是馥郁的花草,人们绘画起舞,虫草莺莺燕燕,荡秋千,划小船,放鸽子,朗诵诗......  


  是癫得徜徉,还是狂得放肆?次日,沈如风一反常态,“神采飞扬”,似乎要做出惊人摄魄的变革:绷着!绷着!亮瞎你们的狗眼!“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啦啦啦啦啦啦啦......”  

  “疯了?——”  

  “这就疯了?”同事们面对沈如风异常的行为似乎早有预备,却显得措手不及。  

  沈如风看着这帮“无脑”的孙子,第一次找到了成就感,声音再次邪高了八度:“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瞪着眼睛,举了举拳头。哈,好一个拿破仑的姿势。  

  “额句!疯啦,疯啦!彻底疯啦!!!”  

  ……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沈如风洋洋洒洒迅速写了一份辞职报告,开始跳跃,旋转:“去你妈的工作!去你妈的薪水!去你妈的乏味!‘我的身旁躺着一具/腐烂的马的尸骨¬/还有一个/被风沙掩盖着的¬雪白的/骆驼头盖骨¬/身下金灿灿的¬/不是黄沙¬/是成熟的麦子/身上湛蓝湛蓝的¬/不是天空/¬是广阔的大海/¬麦子是我母亲¬/大海是我生父¬/我是天堂。¬’”  

  南方的聒噪,北方就算了。可偏偏他们都是年轻人,都是被压制的,要被“宰割”的活物。“……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的毕业答辩就此结束,在此我想说作为一个《信息与计算科学》专业的学生,我是极不称职的。所以至于这个毕业证,学院愿不愿意给我发,随便。但是我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毕业生,并且是优秀的。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你们每一个人都会读到的我的小说。谢谢大家。”温暖用温润而浑厚的嗓音缓慢而颇具力度得讲完,潇洒而胆怯得离开教室。在场的老师,同学瞠目结舌。  

  没有来得及思考,没有毕业证,没有学位证,没有转户口,23岁的温暖拿着仅有的一张身份证和500块钱,从北京直达西安。坐在廉价的绿皮火车上,意气风发,生机勃勃。旁边几位大妈,一听到《最炫民族风》,便开始广场舞的即兴表演。周围的贫民,来自五湖四海,居然都围了上去。终于快要出北京城了,温暖如释重负,满怀憧憬:眼前竟是自己火遍全国的热闹场景……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主题

听众

2万

积分
级别
6 金牌会员
6#
 楼主| 发表于 2016-7-3 00:14:22 | 只看该作者
无法逃避的现实

文/图  笑以苛


  阿房宫、,大雁塔、古城墙、,长乐门、回民街、博物馆、大唐芙蓉园、大明宫、青龙寺……这些被历史包裹的旅游胜地,没有钱,即使在这片土地上,仍然像做梦一样,遥——不——可——及——!城中村,一个注定被历史笃定的地方:灿烂的阳光晒上电线杆,饭馆的炉子生火又冒烟,街上的吆喝热闹声不断,理发店的音响嗨曲震破天,肉夹馍的伙计剁肉剁滴欢,卖蒸馍的蒸笼遮了半边天,推车子的老汉只卖麻辣串,三鲜麻辣两个锅卖到两三点,小商店的老板最爱谝闲传,饺子馆的香味让人口水咽,彩票店的顾客个个神机算,算来算去很专业闹个五百万,麻将馆里人不断麻将搓滴欢,房东么事日闲干闲谝胡扯淡,收完房费总会说电费在包欠,城中村的生活也慢慢习惯,一个人的单间活滴赛神仙,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啥都自己干,住的房子虽不大起码有聚点,桌上一台旧电脑唯一的家产,房顶有个老吊扇转的真是慢,扇滴很有节奏感扇不走孤单,楼下有个两元店经营总不善,喇叭天天喊的惨没人进去转,旁边就是服装店款式赛开元,隔壁是个手机店爱疯八百圆,最爱吃的油泼面八块一大碗,,村子口的旧书摊么事就去翻,快餐店里的盖浇饭灯光也温暖。  

  粗糙而落后,这里有民工,有大学生,有白领……像一个时代特定的符号。农村人走向城市的灰色桥板。  

  头发日渐齐胸,穿着一件廉价的粉红色革新旗袍,50块钱的木质棕色高跟鞋。20块钱的人造革粉红色皮包,10平米左右的小屋,母亲给她寄来的大红色绸缎棉被,两个寒碜的大红色破旧的塑料花盆,里面都是土,像是埋下了种子。一阵风吹过,窗户的一个玻璃片被刮走,“啪——”从三楼拐角处重重得砸向地面。一块钱被残忍的西北风吹走,年轻的身影立马跑出去追。终于到一楼,风停了,钱找到了。女孩又惊又喜。立马急匆匆往房子里跑,快凌晨三点了,:“门怎么被锁了?怎么办?怎么办?——”女孩打着冷颤,在房门外开始焦急得跳着碎步。里面的电脑里放着林心如的《落花》。一个健硕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怎么了?哥哥帮你弄。”男人看着眼前这位姑娘的美貌,身材和气质,蠢蠢欲动,惊——呆——了——!或许有一种美丽,就叫年轻吧。23岁的温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卑怜的眼神充满期待得望着喝醉的中年男人……  
  “终于可以睡觉喽!”温暖满足得将捡回来的一块钱小心翼翼得放到包里:“10块,5块,1块,1块,一块,5毛……”  

  天哪——,将包翻了个底朝天,只有26块零7毛钱了。还能撑多久呢?  

  “咕噜噜……”两天才吃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不由自主,她哭了……“娃啊,你回家,在咱们县政府塞点钱进去,你的一生父母也放心了!到时候,给你物色个局长的儿子,什么的不是没有可能。土地局那局长的儿子不是对你蛮好的吗?虽然初中毕业,虽然不太灵光......”  

  父亲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就这样?就这样要回去吗?就此回到那个安逸的小城?从此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又能怎样呢?连毕业证当时也没要,户口也是个问题……  

  温暖开始为自己当初的自大而悔恨。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很绝望……

  西安的夏天,像泼了硫酸,发疯似的潮热。人们像被捆绑在蒸笼里的囚犯。况且是没有空调,没有任何降温措施的民房呢。气象台一再发出橙色警戒,提醒人们在桑拿天注意防暑。“7月21号晚21点左右,一名山东籍怀孕女子,因为天气的缘故在出租房不慎中暑而亡……”收音机里断断续续传来类似的噩耗。温暖害怕极了,一个人的房子,空旷,寂寥,像被这个世界狠狠得抛弃……  

  “每次从学校8号公寓走过,整栋楼都颤抖“Бичамдхайртай”一帮纯真的蒙古小伙一起在为自己的兄弟青格勒追求一位汉族汉族姑娘。青格勒是纯蒙族小伙,草原上长大,皮肤白皙,个子高挑,骨骼健壮,却带着几分羞涩……”算了,不想了。哼,——晴雯说的,算了,就这样吧。  

  算了,就这样吧。  

  ……  

主题

听众

2万

积分
级别
6 金牌会员
7#
 楼主| 发表于 2016-7-10 10:39:44 | 只看该作者
上帝是个谐星


文/图  笑以苛


  城中村,最烟火的市井:麻将声,吵闹声,做饭声……一个时代的符号必然在这里定格,没有信仰,没有理想,没有未来,连房东的幼师的女儿也招了个上门女婿,据说是个名校的博士,可是博士又怎么了?仍然不是为了拆迁的几间房而妥协么?这像一个罪孽,而我们都身处其中。没有阁楼庙宇,只有斤斤计较和鸡毛蒜皮,邻居的裤衩掉到了饭锅,楼下的小孩被狗咬了......西北风从上空刮过,半城妖孽,谁能看到明天?长期的饥饿致使温暖的婴儿肥已经褪去,修长的脸颊,高耸的锁骨,难以名状的没落......镜子里的自己,忽而有些让人心疼......“范柳原?——柳原......”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手机突然响了,“你好,温大才女,最近在忙什么呢?”  

  “哪位?”温暖很快将自己从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这或许是生活的一线希望?  

  “侬啊,上海阿拉。才女,想请你帮个忙啦,你不是在西安吗?我们公司最近又有一次调查,我在西安就认识你,你去‘麦德龙’超市帮我查一下一些商品的具体价格,可以吗?”奥,对了,是在赶集网上找工作的时候加的一位上海妞。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出去散心了。“哦,当然,你把调查表给我发过来,这就出去。”  

  “谢谢了,美女真好。嬷嬷。就靠你了。”温暖换上那件粉红色的旗袍。妩媚的阳光照射着精美的脸庞,一切好像变得没那么糟糕:内心向阳,何惧忧伤?姑娘,加油吧。  


  走在路上格外抢眼,像初夏刚刚好的凝露:羞涩,开放,哀伤,向上……正好是红绿灯。几个欧洲国家的男孩骑着摩托车,好像是周末车赛。到底是学生,真是明媚极了。远处一个明媚的笑脸,若隐若现,像一块加了糖的巧克力牛奶蛋糕:明眸皓齿,春意盎然,像柳絮佛面。  

  “麦德龙”在哪儿呢?大概就是这个地方了,可是到底在哪儿呢?  

  “你好,叔叔,能问你个地方吗?”面对眼前这温柔如水的姑娘,正在发怒的清洁工是无论如何也不嫌麻烦的:“问吧。”  

  “这附近是不是有个‘麦德龙’超市?”一个狡黠的家伙,骑着哈雷,已经横档在温暖面前,还是那样,还是一笑。  

  “不能走!”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炽烈而真诚的感情,像一只麋鹿:好无辜,好可爱!修长而健硕的脸颊,深邃的眸子像古老童话里编织的故事,卡通版的睫毛,性感的肌肉和艾佛森有的一比……温暖防不胜防得柔软起来:干净的面容,书生的妖娆,渗透到骨子里的性感。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害怕,并拒绝突兀。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叫女大十八变。这还是学校里的那个四眼妹吗?她常常很显眼。租房的城中村陌生人,都说她是“三儿”。然而,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一如既往得一个人。内汗常常渗透破旧的棉被,母亲带来的新被褥,也被房东偷走,或者是那天晚上帮助她开门的大哥,准备劫财劫色,晚上迷晕之后,正好来例假,财嘛,也就只有这被褥,好像是这样的吧。没有人知道她的呕心沥血。像岛屿一样静谧,绝美……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广播台

关于我们|网站地图|帮助中心|商务合作|法律声明|诚聘英才|联系我们|   点击这里给我发消息
Copyright © 2010-2020昆明论坛(bbs.5akm.com)  版权所有 法律顾问:重庆恒泽(昆明)律师事务所 段乃勇 律师
官方QQ群:149409517  邮箱:2806722877@qq.com 商务合作:15368062388 discuz!技术支持滇ICP备15006197号-1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