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的上流生活
文/图 笑以苛
有人说,命运总会让前世的人相遇,像邪说,又像是正理。安妮说帕格尼尼只用两根琴弦就可以将对方谋杀。温暖实在无心在数学系里继续混下去,每天就做着自己的文学梦,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个笑话,包括同学,老师,父母。然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温暖始终觉得:我非池中之物......
“杜哥,杜哥……”
阿尼玛限量版的黑色小夹克,范思哲的经典光面男裤,头发丝丝入扣,一看用的就是杰士派摩丝,方圆五里,鱼儿都可以停止游动,因为鳄鱼牌香水确实棒极了……一个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中年男人,杜公隐。彬彬有礼,笑而作礼:“女友不便,我去帮一下。大家先吃,先聊啊。”
“啊——啊——……”卫生间激情四射,好像精子库刚刚被打翻似的。杜公隐则像是犯了烟瘾,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竟全然不顾大家的看法。透过卫生间的玻璃,胸器时不时呼之欲出。荷尔蒙如趵突泉溅了一地。饭桌上的中年男人们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小情绪:“其实我也很纯洁:我对别人的沉默,都是为你写的诗。他奶奶的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中年男士皮糙肉松,满脸欲望,据说是某局的领导:“或许你还会记得我,就像记得一朵不重开的花朵……”“悄悄滴!”旁边的人都笑了,有男,也有女。大部分都人到中年,看上去似乎各有身份。很明显这是哥们的局,讲什么客套?说什么礼仪?谈什么隐私?“公隐!公隐!杜先生!两情若是长久时,还不结婚待何时。”中年男人基情大发,不依不饶。
公隐“终于”爆发:“你丫卵子都没了,叫什么叫?喝再多的水,也尿不出那贫乏的寂寞。懂得个球?!”中年男子真像是喝多了,旁若无人得撒开躺:“你妹,以后喝酒,特么离我远点儿,我特担心,天若有情天亦老,男人多情死的早。”杜公隐张牙舞爪,洗手间丝毫不闲,玩着妹子,立马回绝:“君子报仇,就在当晚!哥今晚就让你嫉妒到残!”“啊——啊——”中年男子拿着酒瓶便往嘴里塞:“NOthreenofour!你哥我,还没离开母体的时候就开始练九阴白骨掌了。”“我呸!”洗手间一边是呻吟一边是享受而骄傲的脏话。“别喝了,别喝了。”中年男人的老婆夺过瓶子:“看你那死德性,小心我回家收拾你。”“嘿嘿嘿。Youhaveseed.,Iwillgiveyousomecolortoseesee。哥俩好啊,六六六啊。感情深啊,一口闷啊。等着你呢,杜哥哥啊,杜哥哥。”卖力撒欢,中年男人似乎忘却了坐在一旁的老婆,尖嘴猴腮,浓妆艳抹的庸俗妇女。
“哥哥,哥哥……”年轻而淫荡的声音,据说是某专科学校大三的学生。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杜公隐昏昏欲睡,像梦游一般,在森林里摸不到回家的路。
“我去,真是女大18变,越变越随便!”
“三八就是三八,永远都不会变成三毛!”旁边一哥们顺嘴一扔,女孩从洗手间出来气势汹汹,裤子还没提起来,阴毛在外面漏出一小撮,像是要给这些老哥们宣战:“懂得真爱不?!一群白痴!”
……
“愿得一人心是个童话,白首不分离是个笑话。”像个瘾君子,杜公隐提着裤子,眯着眼睛,甩了甩定型的头发,抿了抿嘴巴,像一只中年的波斯猫。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恶心想吐!。待你长发及腰,我左一刀右一刀,平头板寸任你挑。哈哈哈,现在这些姑娘们可真逗。井蛙不可语海啊,夏虫不可语冰啊。”哥们那怂样儿,真想让人立马践踏下去。
正在大家醉生梦死的时候,姑娘跑回来泪流满面,拿了一瓶酒直奔公隐,狠狠得泼了上去:“我一直认为你很特别,只是没想到你是这么特别的人渣!”
公隐战战兢兢得起来,歪歪扭扭,企图摸着姑娘,再来一炮:“宝贝儿,我的小宝贝,我对你是认真的。”
“够了,用完就甩,你以为我是温度计呢?咱们今儿起就散伙吧,你回你的高老庄,我走我的独木桥!”
女孩干脆利落得走了,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不留一丝儿痕迹。奥,不!留下了味道和体液。“一帮人渣!”随即,中年男人的老婆接着也愤然离去。此刻的饭桌,杯盘狼藉,已是深夜,入味的月光照得人心疼。几个老男人打打骂骂,吵吵闹闹,谁还记得90年代初他们的满腔热血?意气风发?至死不渝?
杜公隐开始抽泣,这是怎么?说好的铁人杜爷呢?……
“来来来,兄弟,凡是眼里流的泪,都是你脑子里进的水!我们今晚上就一醉解千愁。特么?——何——以解——忧——?唯有拉菲!”
“说好一起到白头呢?说好的呢?——此生若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不知道公隐怎么?只是流泪,只是泪......
“吾表兄,年四十余。始从文,连考三年而不中。遂习武,练武场上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改学医,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你个神经病!你根本就不懂万箭穿心之后的心情,因为你TMD根本就没有心。”杜公隐一发不可收拾,像个可怜的孩子,连说带哭……
“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和我,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屡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酒店里几个大老爷们打打闹闹,醉生梦死,真他妈不想回家。
坐在隔壁的小伙,英俊的背影,望着远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舍友们已经熟睡,此时一个天津的同学一口纯正的蓟县呓语:“人家不吃大白兔,人家只要徐福记.......”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温暖带着眼镜津津有味得咂巴着《倾城之恋》: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个小时,然而白公馆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胡琴上的故事是应当由光艳的伶人来扮演的,长长的两片红胭脂夹住琼瑶鼻,唱了,笑了,袖子挡住了嘴……然而这里只有白四爷单身坐在黑沉沉的破陽台上,拉着胡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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