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坚:让一座城市回归自然与大地 ![]()
于坚:让一座城回归自然与大地 “2015年的夏天,昆明诗人于坚出了新作《昆明记》。这是于坚基于十几年前围绕“老城市系列”写的有关昆明的一本书重新修订而来,增加近一半文字。当年的老城市系列,出发点是地理民俗,但这本新书不是一本单纯的地方风物志。于坚试图通过这本书表达他对于中国城市化的个人忧思,对现代城市建设如何存续传统的看法。他想重新认识故乡。” 再往前追随,1980年,昆明还远在偏地,几个小城青年无药可救地患上了一种病——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了绘画的乐趣!这病瘾也传染了许多他们身边的人,爱上艺术和爱上爱艺术的人成为他们青春岁月的成长之痛,成长之痒。穿城而过的昆明的护城河边,汇集着一群自信的病人。因为他们后来在全世界的游历中,到处都不免看到许多相同患病的人们。对于家乡,他们仍然是非昆明的昆明人,非外地的外地人,虽一直出走却又从未离开,他们生活在一个永远与本地无干的自我神话里。这些神话或影响在远离故乡的十万八千里之外,在那些四面八方全面地展开,然而他们故乡仍然在不为所动地温呑迟缓中爬行,无知无觉中他们的青春祭与人生经历带出了一个城市的文化史与地方志——艺术,让人与世界相连相交,更与过去的岁月和成长,与时代和城市、以及少小时的伙伴同根相连!这几位曾经的年轻人名字分别是狗庆、张晓刚、叶永青、毛旭辉、唐志冈等等,而叙述这段话的正是著名昆明籍画家叶永青。 今天他们回返家乡——他们从未离开! 在老一辈昆明人看来,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一直伴随着拆迁活动,其中有得有失是肯定的,比如一些承载传统和乡愁的东西会被拆掉,身为生长于斯,见证其生命成长的彼此,他们大部分对昆明有一种难以割舍之情,他们叹惋故乡的消失和流放。而那些认为二十年来的拆迁拆掉的不只是“脏乱差”,而且把几百年积累起来的、能工巧匠手制的城市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传统生活方式渐次取消的观点,在一个高歌猛进的发展潮流中,这样的警醒无疑显得非常必要。 “每个人看待世界、走向世界,都有一个出发点,那就是故乡。我不反对发展,只是希望在发展的同时,人们能兼顾传统、现代与未来。”于坚对昆明、尤其是老昆明的怀念,不是简单的怀旧,而是对过度物质化的时代病的反拨。他笔下的昆明,是“天人合一”,是“道法自然”,要求我们回到自然中去,回到大地,让身心回到故乡,不再在物欲的追求中疯狂奔波流浪。这无疑是安慰人心的提示。 ![]()
善意:一座城市的品格 一座柔软的城市应有的品格之一是善意。一个城市的善意是什么?是城管为摊贩设计的一张西瓜地图,是一个运行百年的地下排水系统,是一个城市公民有创意的表达意愿的行动……它可以很微妙、很细小,也可以很庞大、很独特。发现城市中的善意是一个美好的过程,只可列举而不可穷尽。 在昆明,可能是为了这座城市的环境而呼喊奔走,是冬日里将旧衣物挂到隧道口给更需要的人,是建立公益组织帮助农民发展有机种植,是办农夫市集为城市人的餐桌贡献健康可靠的食物,是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谢谢。 ![]()
个性:一座城市的软实力 城市个性也是一个城市的软实力,正如人们通过街头乐团认识维也纳,通过保持完好英伦范儿的老城区认识伦敦。通过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留下一片840亩绿色中央公园认识纽约。 中国的城市包括昆明在内,也正在通过举办各种展会、建筑设计、电视电影植入、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兴建地标、城市宣传片等方式,以图重新确立明确而又极具独立色彩的城市特征,去挖掘吸引投资者、人才、游客的城市吸引力。 媒体人周智琛形容昆明是个下海不久的书生。书生下海,有焦虑、有梦想、有唐突、有自豪感、有挣脱感、有疏离感,这些矛盾和纠结集中于这座城市“到底要往哪里去”、“怎么去”、“去得了吗”等问题的追问和实际上的行动。昆明是历史名城、是旅游大城、是生态秘境,是文化之都,现在要被赋予城市化、国际化、现代化,需要一个长长的、坚毅的、远见的物理时间,也需要一个不断纠缠、不断梳理、不断按摩的心理时间。 城市的脉,经不起简单的“化”。要知足,也要知不足;要把文脉控制好,还能做出事来;要在浮躁的环境中,始终懂得坚守。这是每一座伟大的城市之所以成为伟大城市的核心所在。 我们或许容易在一座城市身上找寻它们的过去和现在,因为有迹可循。而昆明的未来将去往何处,它还未到来,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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