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52km

死        亡

文/图    笑以苛

情不自禁潸然泪下，12月的寒冬，我不想去那个地方，有奶奶，弟弟，还有尚未见过面的弟媳妇。平原上种满了干枯的药材，山坡下是酸枣树的枝干。我想把记忆抹杀，尽量停留在麻木的现在。

然而欲盖弥彰是时间最残酷的惩罚。

一个个活色生香的影子，像幻觉，像梦境，像美好而真实的作秀。

我在西安，准备去北京做专访。这样的访谈，真的必要麽？我不以为然，也许是逃避，也许是懦弱，也许是畏惧。

天变了，今天外面显得格外寒冷，轻轻得吹一口气，便是神奇的冰雾。母亲是不愿意阻碍我事业发展的任何一次机会的。然而“母女连心”，早上拨通电话，便听见母亲颤颤巍巍，吱吱呜呜。我想：可能是大伯不行了。

直到下午电话再次拨通，母亲说让我先忙自己的事儿，大伯一直在昏迷。

哈！——这世间除了生死，哪里有什么大事儿？！——金榜题名？位高权重？名利双收？华车豪房？洞房花烛？……

然而，在披荆斩棘，破釜沉舟追求这些的时候，我们明白了：人性是可笑的，光阴是乏味的，爱情是虚幻的，权利是一时的，财富是过客的，艺术是包装的，真理是间歇的，穷人是无奈的，纯善是伪装的，人情是利用的，利益是永恒的，体制是绝对的……

生命的过程坎坷，用力而苍蝇无处不在。欲洁何曾洁？欲才何曾才？权谋将泥土玷污。母亲说，大伯一直在昏迷，但看起来很安详。

病魔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在庆功自己的胜利。

“没事儿，妈，电话我先挂了。”家人的离开，让人从冰冷，觉得从容。生命的离去也许是另一种重逢的开始。

这一场幻觉，我只愿走得沉稳，华丽而坦然。

大巴再次开往老家，这次我没有眼泪……

作者简介： 笑以苛，原名张宇蕊。85后女作家，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常居古都西安，敏感大气。心若冬梅，文如咖喱。出书经历：已出版《爱情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因为有爱，才会期待：重遇谜一样的张爱玲》；各大实体书店，网上书城正在热售：《有点痛，有点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