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徽姑娘 于 2015-7-5 11:59 编辑
君何淹留寄他乡
去时梅萼初凝粉,不觉小桃风力损。梨花最晚又凋零,何事归期无定准。 栏干倚遍重来凭,泪粉偷将红袖印。蜘蛛喜鹊误人多,似此无凭安足信。
当初你离开时,侯馆梅朵初凝粉,溪桥柳细有却无,摇征辔,只道不久归。如今桃花随流水,春将归,不见君。 唉,梨花带雨又一枝,花儿憔悴,柳絮又飘飞,信笺不知寄何处,倚遍栏杆,一腔柔肠付与谁?
没有人知道这杯茶煮了多久,也无人知道瑞脑何时销金兽。墙上蜘蛛,殷勤结新网;枝上喜鹊,频啼三两声。恼起,不要这么地空报喜,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只觉得诗好,猛然发现作者又是欧阳修。不觉想起他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想起他的“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想起他牵挂着的佳人“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想起这些,便有一些好奇:令这位文坛、政坛领袖人物如此疼惜的女子该是一位怎样的温婉清丽佳人。红粉不属于她吧,可偏偏“泪粉偷将红袖印”,想来,这位温润如碧玉的女子该是怀着怎样的羞赧,拟把红妆换郎喜,只惜着尽红妆,未有郎归期。
如果这样的闺怨诗是出自女子之手,譬如班婕妤的《团扇诗》,至多能引发后人的叹惋与同情,倘若运气好点再遇到像纳兰一样的才子,再传下一曲类似”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悲叹! 但是这么委婉细腻的哀愁,却来自男子,特别是由欧阳修吟咏而出,就不免对这诗中女子更多了一些羡慕:懂得,有时候比爱更幸福!你的思念,我懂,“归恨隔重山,楼高莫近危阑倚”!
喜欢古诗,特别是宋词,也许,喜欢的就是那份人情、人性的味道,纵然伤感,却很唯美! 念君客游思断肠,守望,凝固成香,君何淹留寄他乡?
(作者:亦僮)
亦僮,河南内乡县,生于70年代,现任中学语文老师。本文系作者授权发布,同步于昆明论坛,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作者及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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