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纪事》(二十三)

钻石

《童年纪事》(二十三)
          杨洪昌

《老马孃》

老马孃姓马
她的四坨娃娃
姓沈
她家大儿子叫沈云
他爹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不好得问
虽然他是老子的
跟屁虫

老马孃长着一口
爆花牙
她在机关的开水房收票
和放水
我家的铝壶有点大
要交两张票
才放得满
不过老马孃都是只收我一张
直到要满的时候
才关掉

她家小儿子叫小奶勇
B屎大的一小泡
最爱看我们弹钢珠
最爱盯着我的
那颗看

6点钟的烟囱鬼叫起来
的时候
老子手一抖
弹到了他的跨底下
小子倒也不讲客气
一把就抓到了他的
手里面
我叫他放出来
他偏不放
我剥他的手
他就嚎起来

老虎吃的
你要整哪样？！
我一回头
是老马孃
她的爆花牙
更爆了
还举着根
老扁担
趁着她还没有
劈将下来
我一个健步
杀了出去
还好
她并没有
追杀过来

《老肖奶家那点事》

老肖奶家有一个姑娘一个儿子和
一个儿子媳妇和
一个孙子
她一直跟着
儿子吃住
她家儿子在胜利当坑哥
经常上夜班
儿子媳妇在老厂街上卖猪肉
都是上白班
是姓张还是姓章
我没弄得清楚
她的脸白生生的
不算难看
说是有一次跟那个砍肉的
在楼上打滚的时候
被她的男人
逮着了
他就拿一碗白糖
在她的身上搓
还拿些盐巴辣子塞
她的下嘴
我倒是没有看见
全部都是
地老虎说的

《她们一个都不吭气》

学校初中部的女生宿舍
一般都不准男生进去
有间里面住着3个女生
的情况
是批斗那个流氓阿飞的那天
他交待出来的
他交待说
他只轻轻一推
门就开了
他先干了下面的两个
见她俩都不吭气
就又爬到上面
把那个
也干了
刚刚干完
工宣队的人就
摸进来了

《我妈的愿望》

我家人多
除掉大哥杨老大
共有14只手
7张嘴
我妈去了老半天
才从老厂街上转回来
他摸着六弟的头
冲我大姐说
你要是个卖布的
就好了
又冲着我家二姐说
说她适合当个
卖肉的
又说我四哥
说他合去卖米
她也看了我一眼
但只是摇摇头
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