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最后一面呢?
文/图 笑以苛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古人似乎已经把至情唱衰,唱得令人胆颤心惊,不能自已。如今我们说什么都是枉然。在这个乱世桃花逐水流的时代,真情好像只能在自己幼小的内心挥刀自宫。哪有什么烽火戏诸侯?哪有什么山无棱,天地合?哪有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哪有什么最是一低头的温柔?哪有什么桃园三结义?哪有什么陈情表?哪有什么示儿?哪有什么遍插茱萸少一人?哪有什么高山流水?哪有什么相敬如宾?......
翻至朋友圈大多是赚钱啊,钞票啊,呵,挽救啊,吃喝啊,自拍啊,打仗啊,经济啊,科技啊,未来啊,激情啊,养生啊......
真情颇少,原创罕至。
让人绝望透顶。像这交替的四季,干巴巴,干巴巴,永远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连桃花盛开,也是充满油烟味的浑浊;连玉兰清香,也使人失去了嗅觉。于是,我开始怀念家乡,怀念小时候,怀念那过去了的80年代。
在这个荷尔蒙爆棚的城市,人们像是五颜六色的安全套,在钢筋混凝土的“庇护”下,时刻炫耀,分秒挣扎,可能丧生。人们企图摆脱,可是精神死机了,人们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陷入了死循环:挣钱——》买房——》找对象——》挣钱——》换对象——》痛苦——》再换对象——》挣钱——》买车——》结婚——》挣钱——》换房——》生小孩——》离婚——》......
周而复始,我们的时代就要说再见了,于是,我们老了,老得就剩下挣扎了。
有人说,你不必那么动感情,人的本质就是动物,是动物无非就是交配繁衍,吃喝拉撒,优胜劣汰,哪有那么多断肠人在天涯?
在现实的一次次侵略和绑架中,我慢慢学会了被“冷血”屈服:不动声色,点到为止,逢场作戏,快乐就好。
可是两天前,突然听到一则消息,一位老乡,我们曾经一起买车票背井离乡去上学的一位男同学XXX,上大学跟他一个专业,但不在一个班级,因为各种原因,对于他从来不屑一顾,也鲜有交集,他在两年前已经得病去世了。讨巧的是,上次我们这波在外求学的陕西老乡聚会的时候,一男生谈起XXX甚至愤怒,嘲笑:“上次见XXX觉得他神神叨叨,好像不太正常,说是家里人逼婚,工作也不太顺利......每次给他打电话,这孙子从来不接......”“是啊,是啊,我给XXX在QQ上留言,他也不回,这都过去好久了,也不知道他整天搞毛啊?!”......
如今听说他已经去世,带着孤独,带着压力,带着委屈,一个人走了,离开这让人又爱又恨的世界,我竟隐隐作痛,连续几天,脑海中时常浮现起他老实的面庞,矮小的个子,一副要讨好人的模样,上大学的时候,他几次跟我主动打招呼,我竟直接无视。所以令我最近几日坐立不安的是真得想抽死自己:“有什么可傲的?”“人与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关心一下老乡你会死啊?”......种种自责涌上心头,煞是难受。
想想我们芸芸众生,每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像打了鸡血的困兽。如果我们能换个思维,如果对方就剩最后一天了,你还忍心下手吗?如果你的朋友就剩最后一天了,你是否该放下所有陪她淡看行云流水?如果你的父母就剩最后一天了,你是否该放下应酬在家给妈妈捶背爸爸洗脚呢?如果你的爱人就剩最后一天了,你是否已经懂得坚贞不渝,生死相依,没有那么多猜忌,没有那么令人恶心的“白玫瑰,红玫瑰”呢?......
一想到这,内心柔软,心有波澜:善待每一位身边人,关心每一位身边人,因为你们这个世界不那么冷,因为你们才是我生命的不竭动力,因为你们任它时间煮雨,我要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
作者简介: 笑以苛,原名张宇蕊。85后女作家,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常居古都西安,敏感大气。心若冬梅,文如咖喱。出书经历:已出版《爱情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因为有爱,才会期待:重遇谜一样的张爱玲》;各大实体书店,网上书城正在热售:《有点痛,有点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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