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4 22:11:53
2,
我还是决定将小王的事情报告给领导,这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没有人需要对小王负责也没人能对她负责,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事情起码我那不算好但也不坏的良心会受到谴责,我不想受这样无聊的谴责。
领导说:“你让我们怎么办?叫她回来还是把她开除了?叫她回来哪个也不可能天天跟着她,她要吸一样吸;开除我们需要证据和理由,没有公安机关的确认咋个确认证据?既然你们发现了你们就报告公安机关处理吧,劳教还是强*制戒毒由公安机关决定,只要有了公安机关的措施公司要怎么处理都有理由了。”
我算是明白了,谁都不想得罪人,公司的领导肯定早就知道了她吸毒的事情,所以才会在我回归之前就存在着关于主任的议论。但是谁都不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自己弄来捧在手里。在她被公安机关正式确认之前即使她公开吸*毒也是秘密,因为公安机关的措施不仅决定她法律上的处境更决定她在单位的处境。强制戒毒还有救,有规定不能歧视戒毒的人,但劳教就是另外一回事情,开除一个被劳教的人名正言顺。领导不想得罪人我也不想做这样的250,那么只能让小王自生自灭。
我让人把小王送到了一家私人的诊所,那里的护士挽起小王的衣袖居然找不到一处可以扎针的地方,脖子什么的地方也一样看不到跳动的血管。后来护士叫我们出去,说是要去她大腿上寻找血管。我回首她苍白的面孔,比遗体告别仪式上那些整容之后的“人”还要苍白,可以和生活在活死人墓里的小龙女有得一拼了。但小龙女健康而让杨过魂不守舍,可是小王能受住自己的灵魂或者生命吗?
小王被救了过来,才一苏醒就拔了针管跑了回去。她跑得飞快,跑得根本不象那个刚才还睡着的人,跑得象一样瘦弱一样跑得飞快一样死得莫名其妙的女飞人乔依娜。
“小王,我觉得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这次是你运气好,被发现了,但是你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吗?”我是拼了老命去追才追到单位的,小马他们在后面说:“你是天上的乌鸦飞呀飞,他是后面的豺狗追呀追!”
等哈在找这帮不知道和领导保持一致的家伙们算帐了!现在我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她看着我,哀怨地说:“早晚也是要死的,你能救我几次?我不想死,但是那个时候我控制不了。既然我已经死了,你何必又救我?”她一边说一边在抽屉里寻找着什么。
“去戒毒吧。办事处没多少事情,你就去上几个月,最多也就是奖金没了而已。”
“呜……”她没说出话来,嘴里一边含住一根自行车的气嘴皮往胳膊上捆。
我一把把她的东西扯下扔在了垃圾篓里。
“你赔!你赔!……”我的脸上象挨了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一样疼了起来。
我顺手就是一挥,估计小王也要今夜星光灿烂了。
“你!……”
小王一楞。我也一楞。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和我有阶级关系的人挥过手,就是阶级敌人但只要是女敌人我想我的手也挥不得那么潇洒。
我在想着怎么样道歉,虽然我的脸上可能已经沟壑纵横但是我依然怕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要绅士一点。
“雁哥,再来几下!”
小王居然绽开了笑颜。
坏了,敌人的笑是一种比哭更可怕的东西。
“真的,雁哥,再来几下,刚才你那一下很爽的!”
不用说我的表情象木鸡,我猜不透她的意思。
她又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笑里藏刀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想着是应该跑还是应该演空手夺白刃,我的目光凝视着那把冒着寒气的刀。
她果然手起刀落。
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4 22:12:07
3,
她的手上冒着鲜血。
“你!……”
就是诸葛亮也未必能算到那刀是高高的举起之后却落在自己的身上。我连臭皮匠都不是又怎么能算到?
还好扎得不那么深刻,在我把纱布找来的时候她手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她的笑容比刚才好看了点,有点女人笑容的味道。“谢谢你,雁哥!”
“祖宗,你不要仿这份笑也不要说谢谢了,我怕了你了。”妈妈的,我绝对是撞了西游记里面的妖魔鬼怪了。早知道是这样就是给我个集团的老总来干我也不会去抢她的破烂,又不是我死。不过话说回来,刀扎在她身上比扎在我身上要好,我的脸就够倒霉了不能让别的地方再倒霉了。
“真的谢谢你!以前我就听说没药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办法还不相信,你的耳光就让我很爽了,扎一哈更爽!”她说话的表情是一种无比的真诚。
我是倒霉到家了,妖怪、妖怪,就是活死人墓里跑出的活鬼。我在A片里也见过那些喜欢做爱时候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的东西就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居然这么看眼,小王没做爱,但表情也是他妈的一脸沉醉。早知道不如真煽她个生活不能自理了,为我的受伤的脸报报仇。可是我不能煽,她现在又喜欢上玩这个了那么我以后的日子有得受了。神啊,救救我吧!
“我真的怕你了,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杀自己了。”我没有选择,我只能象领导们一样把睁着的那只眼睛都闭上。
“归雁,你知道我为什么吸毒吗?”她拉住了我。
我摇头。
“我难受、我痛苦啊,有的时候我自己都恨自己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其实你真的可以解救我,但是你不会,而且对你也不公平。”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到了这样的份上我什么都不能做了。我沉默,看着马路上那个高大的梧桐树和树顶上的白云苍狗。难道是我害她吸的毒?难道为了她不吸毒我就要把自己给卖了不成?
“雁哥,还是要谢谢你,我真的不想去死,我也想认真的生活,可是就是忍不住!”
“那就去戒毒,如果你真的这种想!”
“你以为我不想?可是真的不行。暂时戒毒不难,但是出来之后不吸的我没见过。”
我没办法,专家们都没办法我更没办法,人到了明知道是死路但还要走的时候实际上没什么可以挽救了。或者戒毒真的可以戒去身体的毒瘾,但灵魂(我怎么这么庸俗,居然想到灵魂这样的词语?我也被小王整出病来了?)的毒要伟大的人才能医治,那工程比发射卫星还要艰难,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你自己保重吧,我不能帮你哪样。”
她也不说话了,默默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起身就走。她又一把拉住我。
我真的已经很怕她了,她的触摸能让我浑身起鸡皮样的东西。
“不好意思,你再借我点钱吧,严打生意不好做的。”
我真的要疯掉的,只要小王一直在这里。领导真他妈的英明,怎么就知道回避这样的难题呢。我是白痴,我活该。
我明知道钱又是肉包子送到了小王的嘴里但是我现在只能毫无怨言地拿我钱包里亲爱的伟大领袖们。对不起,领袖们,我不是故意要把你们的光辉形象放到一个那种身份的人手里,但是我没办法。如果真的有错那也是RMB设计者的错,和我没关系。我发誓我比小王更喜欢与你们的光辉形象在一起。
我出来的时候小马他们都站在门口,一把把我拉去另外的办公室,说:“领导,向你表达崇高的敬意,你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请楷模吃饭!”我的表情比哭还难看,肯定的。
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5 22:12:05
二十五章,
1,
“归雁,最近有时间吗?”
“有啊,美女有和吩咐?”
“那么就抓你得了,帮几天忙吧。”
“帮什么忙?”
“你先说帮还是不帮?答应了我再告诉你。”
“能帮的肯定是帮的,比如百忙之中抽空陪你吃饭、你发了财帮你数钱什么的;不能帮的肯定不帮,比如抢银行。”
“你这家伙!本来我也没咋个指望你的,这份说就一定要找你了,你要敢逃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好啊,我正没钱花呢,倒卖个把美女应该不算吃亏。”
“废话多,晚上在金碧广场等我。”
这个臭人会有什么事?说得这种神秘。不过真能帮忙的事情确实要帮的,虽然她可能还在为卢小雅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她对于我真的是没说的。
吃了饭我就来到了“金马碧鸡坊”,这里和昆都差不多,也是茶楼林立,不同的是昆都都蛊惑仔而这里多绅士淑女,但比那边要清静多了。西边还剩下一丝残阳,月亮已经爬了上来,象面镜子挂在天上。广场上到处是悠闲的人,有人在两座牌坊之间候着,还有人在那里走来走去,等待“金碧交辉”的胜景出现。
“归雁,发什么呆。”刘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边上。
“不要仿这份吓人,会吓死人地。”
“我发现你憨头憨脑的时候有点可爱哦。”
“是吗?我咋个憨了?我是在看‘金碧交辉’。”
“说你憨你还真憨了,有那个昆明人真的看过那个?”
“说你不憨你也憨,我真的是在看‘金碧交辉’?”
“可恶!”刘啡发现自己上当了,用温柔的眼刀狠狠地挖了我一下,我裂着嘴笑。
我那个时候却想起了“夜色温柔”,她有点象“金碧交辉”的景象,在印象中很美但就是不出现。不同的是“金碧交辉”从来就不存在但是却被昆明人传诵了几百年,“夜色温柔”真实地存在着但没有人会相信她的存在,虽然别人信不信对于我并不重要。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苦,“金碧交辉”不存在但可以看到金马与碧鸡,“夜色温柔”存在着而我什么也看不见。而我却还要把这种苦一直地持续下去。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我和她到了广场边的茶楼,在那里一样可以看昆明的美景与美色如云。
“她要结婚了。”刘啡没喝茶,喝咖啡。
“谁要结婚了?”
“还有谁?卢小雅啊,别的人结婚我至于要告诉你吗?”
“也是啊,看样子我是真的憨!”
“你怎么就这么个反应啊?看样子你们是真的结束了。”
我还会怎么反应?我只会这种反应,一种本能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彻底的轻松,是那种我和上海女人在苍山饭店云雨之后同样的轻松。我不知道为什么失落,或者就是别人说的那种吃着碗里、夹着盘里、看着锅里心中还想着菜地里的菜农心理。天下的女人多了,有的是植物、有的是动物、有的是矿物也有的是怪物,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属于自己的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能时刻让你心疼的那个。我失落是因为她嫁了别人但我却永远也不会娶她。我轻松也是因为她嫁了别人,我不会再为她有半点的心理负担了。
“你不会是就要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不是,她想请你去做伴郎。”
“你先问她是不是疯了吧,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彻底的过去吧。昆明不算大也不算小,就当我是空气好了。那么大的昆明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伴郎打死你我也不信。”
“说真的我也觉得奇怪,但她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说一定要请你去,如果你觉得为难就不去算了。本来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你会拒绝,谁知道你居然答应了。”
“美女,我以为是帮你的忙哦!你也真能帮忙的!既然她一定要我去我就去吧!”我冷冷地笑,我还怕什么啊!我还真好奇了,卢小雅为什么要找我去我倒想知道了。
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5 22:12:24
2,
卢小雅的婚礼是在周六的下午,居然定在了锦华大酒店。我一听到这个地方就会神经过敏,就会想起老枪、陈丹妮和那个去了澳州的女人。
在我答应刘琲之后卢小雅一直也没和我联系过,依然是通过刘琲来的。倒是刘琲不怎么放心,几次问我会不会反悔,要反悔就趁早让教练换人,如果你真的不去卢小雅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那天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你可以完全当玩笑听了。
周五,刘琲又来电话,问:“想好没有?”
“你太烦了,我说了去就肯定会去的。”
无聊的周末、无聊的夜晚,唯一能让我觉得有点刺激的就是明天的事情,我一直在想明天我的这个伴郎该怎么做?我与卢小雅见面会是什么样子?她的老公又是什么样子?假如她老公知道我和卢小雅的曾经又会是什么样?总而言之这是件刺激的事情,我喜欢刺激。
“喂,雁哥吗?”
“我是,你是谁?”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你在哪里?”
“哦,原来是你。我在办事处睡大觉呢。”
“我想见你。”
“不会吧?”
“真的我想见你,你可以出来吗?”
“都这个时候了,不好吧?”
“我就是想见你,你不出来我不走了。”
“好吧。”我迟疑了好一阵终于还是答应了,我不能让一个明天就要成为新娘的人站在大街上一晚上,那样太不象话了。我不知道她要找我干什么,但不论找我干什么我都不能让她在街上站一晚上。
卢小雅就在办事处的楼下,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还是别的,脸色比我与她分手的时候还要白晰。
“小雅,你好。”我终于发现自己答应见她和答应明天做伴郎都是多么地愚蠢了,既然我的出走就是因为不能再面对,现在依然是不能面对,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才得体。说完那句话我就站在马路上不知道脚该放哪里也不知道手该放哪里。亲热一点吧,她已经是别人的新娘;冷漠一点吧,那还出来干什么?有比拒绝更冷漠的冷漠吗?
“雁哥!”她只叫了一声,之后就一直看着我,用那种叫端详的表情看着我,这是一种复杂的表情,是种让你恐惧的表情,让你不知道她到底要对你怎么样的表情。
我在她的端详下额头出汗,象是一个偷了东西被主人发现的贼。
“我们就一直站在这点儿?”她看着我,声音里是淡淡的哀怨。
“走走好吗?”
“不能让我去你那里坐坐?”她看着我,一如当初“夜色温柔”那样的表情,也说着相同的话。
“我……,好吧。”我真的不能拒绝一个这么简单的要求,越简单的要求越无法拒绝,虽然我知道答应之后也许我又会无法控制方向。
我象招待一个我尊敬的客人那样给她上水、上水果、上糖。那些都是办事处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办公用品,没客人的时候就招待自己,当然账依然是记在客人的头上。
“雁哥,你不要忙了。”她拉住了我。
我象一具僵尸站在那里,我知道我应该拒绝很多东西但是又经常不拒绝。
“抱抱我!”
“我……”
“我就让你这么讨厌?那你也最后抱抱你讨厌的人!”
“我……”我知道不能抱但最后手还是卑鄙地抱住了她。我熟悉她的身体,比熟悉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
“雁哥,我想你想得好苦!”
“我是个坏人。”
“不,是我不好,是我逼走了你!”
“不,是我自己走的,我就是个坏人!”
她靠在我身上哭了,“雁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能象口香糖一样粘着你,可是我那是喜欢你啊。”
“不,我不配你那样对我,你明天就要结婚了,我祝福你!”
“你说,你真的喜欢过我。”
我点头。
“我要你说。”
“喜欢过!”
我的嘴让她的嘴堵上了。
我该怎么办?我能才说了喜欢又把她推开吗?
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5 22:13:04
3,
卢小雅一早就起来走了,叫我吃了午饭就去酒店。
我躺在床上,被子里依然留着她的体温但是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她的嘴巴一碰到我的嘴唇我就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了。我的嘴因为她的嘴而说不出话来,我的身体因为缺乏大脑的指挥而无所作为。
我不是木头,我被她的拥抱和亲吻弄得生机盎然,之后她把我按倒在床上。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按在床上不起来只会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丧失了抵抗;一种是不想抵抗;一种就是那女人可能是个举重或者搏击项目的运动员。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反正我是被按到了床上。
我真的一直都无所作为,虽然我想有所作为但是表现出来一直都是被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更不知道这样之后她还会干什么?我的身体和心理都不拒绝她的身体,但是我的脑子一直警告我不能主动,主动之后你就无法预测将来她还会不会又赖着你,一些事情虽然过程和结果可能都一样,但主动与被动的性质不同。在这一点上我要比老枪优秀,我不会为了弟弟一时的快乐而再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在上面疯狂地扭动,一直扭倒"弟弟"象一个被老师批评之后垂头丧气的小学生那样才歇下来。
“雁哥,休息一下,我们再来一次,也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她靠着我,和从前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
“你不愿意吗?”
“不是。”
“我都不怕你还怕哪样?我的心都已经给了你了,不会再给别人了,我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记住你!”
也许她就是怪物的一种!
刘琲又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的时候我说象你这种苕(唠叨)的人肯定嫁不掉,我已经在锦华了。
我找了一件中档的西装套在身上,既不张扬也不平凡,我不能抢了新郎的光彩也不能跌了新郎的身份,这就是伴郎。我和那个样也还过得去的伴娘巧笑倩兮地招呼着来往的宾客,替新郎喝着酒。
新郎是个已经到了中年的人,幸福洋溢在老马啃了嫩草的脸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捡了元宝的真诚的幸福。卢小雅也一脸的幸福,一种做了新娘的幸福,起码别人看到的效果是这样的。在冗长的婚礼过程中,我和她的目光从来没有对接过,我就是个伴郎,我身上揣着新郎给的利市红包。在卢小雅还在我床上的时候我都还想要给多少的贺礼才合适,似乎给多少都可以也似乎给多少都不合适。当然我不能问她,后来她说:“礼钱你意思一哈就可以了,多了他反而会有想法。”
酒席结束伴郎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他们的洞房也在锦华。我在司仪那里挂了礼就准备走。
“归雁,等我一下。”
“好吧,愿意为美女保驾护航。”
出了酒店我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今晚我一口饭没吃,该新郎喝的酒全部都在我的胃里,到底谁他妈的是新郎啊!
刘琲给了我一瓶水打扫我的狼籍,说:“我说你们两个人真的古怪,好好的要分了,但是今天好象又相安无事了。”
“这你就不懂了,所以以后你就别再把我当罪人看了。”
“你今天表现不错,放你一马了。”
我把自己的车扔在了酒店,这副样子只能打车回去了。
“她老公是干什么的?”
“政府的一个官员,去年和老婆离的婚,反正比你出息多了,起码对小雅比你好多了,永远也不会跑。”
“那就好,说明小雅没嫁我也是对了。”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们,你们的事情看今天的的样子也真的是过去了,我再也不管这样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事情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了卢小雅的消息。
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8 00:37:20
4,
“你知道吗?卢小雅其实是个父母双全的孤儿?”
“父母双全的孤儿?”
“是的。”
“她五岁的时候,一觉醒来就发现父亲不见了,后来就再没见过她的父亲。以后在大概三年的日子里,她一直听着母亲对父亲的诅咒,当然都是昆明女人骂人最恶毒的话了。”
“她父亲去哪里了?”
“她也不知道,知道了肯定会去找的。她问过她的母亲,结果让她母亲用棍子量了一顿,后来一切就成了秘密。”
“那么母亲呢?”
“母亲也一样。那已经是她上小学二年纪的时候,她下午上学忘记了戴红领巾,就跑了回家去拿。她开门进去,听见母亲的房间里有母亲的呻吟。她吓了一跳,以为母亲病了,推门进去,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骑在母亲的身上欺负母亲。她顺手抄了个板凳就砸在男人的身上。”
“结果呢?”
“结果男人流血了,她被母亲揍了一顿。当她再次从梦中星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睡在奶奶的家里,后来她也再没见到自己的母亲。”
“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她就是这样被遗弃惯了,所以害怕被再遗弃,所以对越是与自己亲近的人越不放心,怕再次醒来又什么都无影无踪。”
“所以就对我象糍粑那样粘住不放?”
“我想可能就是这样了。而且她的被遗弃并没有因此终止,上高中的时候,她的奶奶死了,也是一次遗弃。”
“我不知道这些。”
“知道了你还会跑吗?”
“不知道会不会跑,但肯定不会象已经发生的那样。”
“你还算诚实,或者说你真的不是那么坏,起码比那个丢下她的男人要好。”
“我说美女,你行行好好不好,你讲的这些太穷聊阿姨了,怎么倒霉的事情全部发生在她一个人身上啊。”
“受不了吧?我说的不是故事,再说我现在编一个她的故事对你、对她又有什么用呢?在你之前她还有一个男人,是她高中的同学,考到了上海。在我见过那个男生一回之后我就知道他们没希望了,让她早点撤退。她不相信,她专门跑到了上海,把女孩的第一次给了那个男生,她以为这样可以挽留住那个男生。但那个男生连中国都不愿意呆何况云南,毕业之后考研,小雅开始上班挣的钱都给了那个男生,但男生研究生读完就出国了,走了一个月小雅才知道。”
“你真的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些。”
“有用吗?”
“肯定不会没用。”
“那么你觉得应该早到什么时候?”
“早到你把她介绍给我之前。”
“为什么要在开始之前。”
“因为那样就不会开始。”
“这么说开始之后即使说出来结果也是一样的?”
“可能吧。”
“可是我相信你,哪个又知道你也会跑呢?”
“换成一个男人这样可能你也会跑的。”
“那么你说的开始之前是什么意思?”
“我那个时候也被人遗弃了,我想找个地方或者找个人把自己的身体和欲望暂时寄存一哈,如果你早说,我情愿一直忍受寂寞也不会找这样的人寄存的,因为她是个比我还需要寄存的东西。”
“这么说你并不想恋爱?只是想找个人舔伤口而你依然喜欢那个遗弃你的人?”
“是的。”
“你真卑鄙。”
“但是我有一阵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你还是卑鄙。”
“我从来都不高尚,但当我发现已经不可能的时候早的撤退是减少伤亡的唯一办法。”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现在就没一个肯负责的男人。”
“你错了。不是不负责任,是要看对谁负责任,如果你觉得我和她在一起但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就是负责任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你也很虚荣。”
“好了,不说了。你们都没错,就是我错了,牵错线也搭错了桥。”
那些是刘琲追着我算帐时候告诉我的,我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都一样,我对一切无能为力,除非没有“夜色温柔”。
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8 00:38:08
二十六章
1,
老枪让依香打电话来,问货款的事情,怎么几天都没见货款过去。这一阵子都是我把预付款什么的直接划到老枪在瑞丽的帐号上,之后由依香付给将军派来的人。
“你告诉老枪吧,最好能回来一趟,不然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老枪与我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早就撒手不干了。与老枪打工那么久,我什么没得到现在还要受这样的窝囊气我不是有病就是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老枪的家事,也只有老枪才能解决!”
陈丹妮坐满了月子就给小老枪断了奶,以后有事无事地就出现在公司里。“归雁,又要去单位上班又要在这点儿你忙得过来吗?”
“还行吧,反正办事处也没多少事情。”我有点感动,陈丹妮在我印象中不是这样会关心人的人。
“要是忙不过来就说一声,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会的。你不在家再休息一阵?孩子现在正需要你呢。”
“没事的,已经断奶了,保姆都会做的。”我想老枪要是知道了陈丹妮才一个月就偷工减料让他儿子找那些牛做奶妈会是什么反应。不过也难说老枪能理解,这年头的女人都活得自我,即使是儿子也不能剥夺她们的自我,偷工减料而保持一个坚挺的乳房占便宜的还是老枪。
“你看看帐上还有没有钱?”
“有应该是有的,肯定不会多,多数都付货款付了?”
“那下一次的就先别付了,给我准备50万,我的一个朋友约我开个店。”
“这个……”
“很为难吗?是没钱还是什么?”
“不是没钱,也不是为难,50万基本就是这一阵的利润,拿走了货源一点都不可能增加,老枪也只好在缅甸继续了。”50万离老枪可以不做人质虽然还有距离,但多了50万老枪回来的速度会大大加快,起码可以缓解那些给了定金但拿不到货的货主的纠缠,人家拿到货给的就不再是定金的数额,资金会逐渐充裕起来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我这种憨的人都懂陈丹妮会不懂?
“老枪暂时在那边维持吧,我这边周转很快的,一动起来他一样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现在还有这种赚钱的好事?”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还能拿钱往水里丢啊?我也是想他早点回来。”
她的表情很坚决,我知道应该拒绝但是不能拒绝。
“好吧!”
老枪,我发誓这不是我的错,你的老婆会对你负责的。
“雁哥,你别把钱给她,她咋个会这样呢?她做什么生意啊?”这小傣女在电话里的声音都要哭了。
我告诉依香,说你就把这个情况告诉老枪吧,最好就是能回来一趟,起码当面把公司的事情和他老婆交代清楚了。
老枪没回来,只写了封信回来,是给陈丹妮看也是给我看的,要我按原来交代的方案做,也让陈丹妮暂时不要把钱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陈丹妮看完信就坐在公司里哭了起来,“我成什么人了我?真的自己不如外人了吗?钱交给外人都放心交给我就不放心?”
我懒得理她,我再憨我也听得出她含的沙里面有一颗是子弹而且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我。人家说得一点没错,我是外人。
“你打算怎么办?那笔钱。”
“哪样咋个办?他卖木材是赚钱,我开店也是赚钱。以后这种事情你少和他说吧,咯是我们吵架好玩得很咯?”
一靠二靠三靠无数靠,我他妈的成什么了?我就是那搬弄是非的长蛇妇啊?我发现自己的手攥成了拳头,想象在小王的脸上那样挥过去。
“我不说,但是你先写个收据给财务。”我犯得上吗我?钱是人家的钱,人家爱怎么花怎么花。
“我用钱还要写收据?”
“你用钱不写收据难道我不用钱倒要写收据?”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拳头但我不想控制舌头,不是看在老枪的份上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老枪的命运看来只能自己把握了,我无能为力。
“那么你用了吃喝玩乐的钱也写过收据吗?”
“写了,你到财务那里去查。”
“老枪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真够可以的,他在缅甸受苦你在昆明吃喝玩乐!”
“你闭嘴,你要再惹我我会给你好看。”我堂堂一大公司的办事处主任专门干的就是陪人吃喝玩乐的事情现在居然在这个上面遭到质疑也真他妈的失败了。我是吃了也喝了可是到现在老枪都没给过我一分钱的利润啊。孙权那个傻冒赔了夫人有折兵,我连裤叉和脸面都贴进去了。
我从来不会为别人的事情跟自己过不去,可是这回却要为老枪的豆炒烂自己的锅了。我疯了我。
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8 00:38:22
2,
老枪没有回来,依香在电话里告诉我说既然是这个样子他就更不能回来了,只能看看凭这一段时间与将军合作的信誉能不能多弄点木材出来,只要多了事情会好办得多。
我说:“你告诉老枪吧,我现在真的干不了那些事情了,除了老枪自己谁也干不了。”
“雁哥,你千万别这份想,你要不干老枪就回不来,即使回来也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穷二白。我替老枪求你行不行?”
“你替他求哪样啊?我不是那种见了事情就跑的人,很多情况你不清楚。”
“不管哪样情况,就当是救老枪好吗?”我又听见了哭声。
女人和女人就这么不同,不管是对于老枪还是对于我都不同。老枪真的是瞎了眼,找了一个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怪物的女人。陈丹妮今天的嚣张绝对是老枪纵容的结果,或者他走到今天都是他纵容的结果,老枪还要一直纵容下去?陈丹妮可以用身体来要挟老枪那是从前的事情,现在那个随时可以把老枪送上法庭的强奸罪名在孩子出世之后还能存在?
我有整整一个星期没到老枪的公司去上班,如果不是依香的电话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去了。
“归雁,可以请你过来吗?”
“还需要我过来吗?”
陈丹妮居然也打电话过来了,虽然我已经决定过去了,但不能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了,那我成什么了?小王做了小姐我莫非还要做陈丹妮的应召先生?去死吧!
“对不起,那天我不该那样说话,你就看在老枪的份上别和我一般见识了,也看在我和老枪的孩子的份上。”
我在电话里面居然听见了一个孩子的哭声。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不然陈丹妮不会这样的。老枪啊老枪,你凭什么可以遥控我?凭什么别人都可以拿你来要挟我?
赶到老枪的公司,那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在说:“让归雁来和我们说话,定金收了怎么不发货?”
我冷笑了一声:我说呢,否则陈丹妮可能巴不得我再也别回来了。
陈丹妮抱着小老枪站在办公室里,象一个无依无靠可怜女子,我的心被揉了一下。
“各位各位,我这不是没跑吗?货源紧张你们是知道的,但收了定金的我就是上山去砍也要砍来给你们,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把定金退了.总而言之按照合同规定的期限退款和发货。”
“这也才象是办事的样子嘛,别收了钱就杳无音信。”
“那是当然,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黑吃了你们的钱,我可不想过那种从这头到那头是七步的生活。各位要信得过我,那么我会按时发货的,信不过的话就按合同赔款。”
“我们也知道现在这东西紧俏,归总能快点就行。退押金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干的。”
陈丹妮抱着孩子站在门外,其实有点可怜的。
“今晚我请客吧,算是给各位赔罪也算是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
“客谁请都一样,归总真的费点心,别水了我们。”
我把那一帮人拉到了海鲜街,我把自己往死里喝,喝得人人都觉得我的真诚。
之后我在醉意朦胧中去买单。
“我来吧。”陈丹妮抱着孩子站在我的身后。
“陈丹妮,请这个客我还是能请的,该咋个算帐我以后会和老枪算。”靠,不就是怀疑我拿老枪的钱吃喝吗?就是真吃了又怎么样?从今天之后如果陈丹妮再有什么屁话说出来我是不会再客气了,看在老枪的份上我可以后退五十步,退到了墙角我就不再退了。我早就看透了这个女人,或者现在我真的把她感动了,但是我又能感动她多久?
“你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情生气?我真的也是为老枪好,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你,因为你是老枪的太太。而且因为你是老枪的太太,理解或者不理解的结果都是一样。”
她还想说什么,我说:“改天再说好不好?等我把客人送走了。”我不是那种真的会醉得人事不醒的人,我醉也醉在清醒里。
可怜的老枪,可怜的归雁。
徽姑娘
发表于 2012-3-8 00:38:36
3,
“归雁,你在昆明吗?”
“在啊。”
“明天下午四点到机场接我。”
“好的,这次不搞偷袭了?”
“叫你接你就接,真是废话。我先生要和我一起来的。”
“晕倒,你是叫他来向我示威啊?”
“就是示威又怎么样?谁让他比你有钱啊。”
“知道知道,你先生不是姓钱吗?”
“你先生才姓钱呢!”
“你不怕我见了你就控制不住出事情咋个整?”
“你要敢我就把你的东西废了。”
“废了我的东西损失的可是你哦。”
“坏人,越来越坏了。我也不想他来的,可是非来,你的表现可得好点啊。”
“知道了,当我是憨包啊?为了我们的‘日久天长’,我会装着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第二天我按上海女人说的时间去了机场,这个真的是件郁闷的事情,要亲眼目睹一个和自己睡了那么多觉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热就是我和女人没了任何的关系也会泛醋的。
女人搂着男人从机场里出来,我把自己脸上的肌肉堆积成斗南鲜花的样子迎了上去,说了声:“你好!”
女人笑着说:“这位是我的同学,归雁老总;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老总也是我的先生申江。”
我握住申江的手,握住我情敌的手,就象刀手摸刀手。我在手上使劲,我看见这个很面的男人脸上的肌肉扯了一哈,但还是保持着笑容。
女人瞪了我一眼。
我把他们带到了上次我和女人做爱的那家宾馆,到宾馆的门口女人就又瞪了我一眼,她真的明白我的居心。我偷着笑:没把你们弄进上次的那间房里已经很运气了,电话早来我绝对要把那房间预定了。我当然不会在她先生的眼皮底下对她过分,但是让你天天一进宾馆就闻到我的气息也是件满开心的事情,说不定天天同床异梦。
给他们的货已经发过去了,这次他们还想要货也顺便旅行结婚,这些女人在电话里就告诉我了。
晚饭是我自作主张安排的,我说:“云南这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我们就去吃点流行的吧。”
女人问我:“昆明现在流行吃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餐厅的小姐才把那一锅红汤抬上来的时候我就看见申江的脸开始出汗。我没骗他们,昆明这一阵真的流行吃什么酸汤鱼、胡辣鱼什么的。女人又瞪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
申江把在锅里蘸了一下的筷子放到嘴里就吸了口凉气,我知道如果可能的话他会把手伸进嘴里去抓的。横横,我的女人的小蛮腰就那么好搂吗?
我和女人都吃得愉快,女人说:“申江,云南的菜都有点辣,要是不习惯明天我们改吃别的吧。”
申江笑,说:“没事,没事,入乡随俗嘛!”
上海男人涵养好真不是吹的,我操。
申江基本上就成了看我们吃饭的看客,我的那个愉快啊,简直就和吃了胡辣鱼一样。谁都不能说我不好客,吃不了不是我的事情是你胃的事情。上海不就吃点甜的东西吗?我不是上海人,虽然我知道,但我有理由不知道。
申江去卫生间,女人踹了我一脚,说:“你可真够坏的,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明天要再敢出坏注意我收拾你。”
我一脸的无辜,一脸比窦蛾她妈还冤的样子,说:“我可是尽地主之宜啊!”
“我还不知道你!记住了,不能再整什么花样出来了。”
“遵命,美女!”
申江回来,问我们说什么说得这么起劲。
女人说:“老同学见面自然就是说些学生时代的事情了。”
我说:“是啊,是啊,现在能见面的同学不多了。”
申江也说:“是啊,学生时代的事情总是美好的。”
申江终究是女人的先生,她问我附近有没有西餐。吃完饭我就带他们去了茶楼,那里面也有这玩艺儿。
“你们难得见的,应该多聊聊。”
我差点就把嘴里的茶水喷到了申江的脸上,他肯定不会知道‘情人节’的时候曾经有我那么一个人与他在电梯间的门口狭路相逢而且被踩碎了玫瑰,那个时候他的心情一定无比舒畅,不过能有我现在舒畅吗?原来我恨不得把这个人杀了但现在我就觉得他可怜,人就是这么古怪的东西。
我看了女人一眼,她肯定看出了我眼睛里的坏水。我们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忆苦思甜,自然省略了若干关键的情节,申江就陪着我们一起笑。可怜的上海男人!
他们第二天就去了丽江,说事情回昆明的时候再谈。
去就去吧,这个女人现在之于我就是这样:见面的时候可能会做一些事情甚至于会吃一点干醋;不见的时候你爱是谁就是谁。